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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 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八章 严社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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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部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八章严社长的故事

    严昌并不喜欢燕都,这个城市,给严昌的感觉,总让严昌觉得像在欣赏一个水灵灵的,表面鲜红得让人不忍心剥开的荔枝,成熟的荔枝都有一股水灵灵的鲜红劲儿,然而燕都这颗荔枝却不一样,因为它太鲜红,太水灵了,鲜得有点刺眼,像血一样,水灵得有点迫不及待的假,虽然严昌平时不吃荔枝,可也知道,那种太鲜艳,太水灵的荔枝,都是用硫酸溶液快速泡出来的,表面的鲜艳与水灵,却是以有毒物质腐蚀生命的活力为代价获得的一时的光鲜,只要把荔枝买回去,稍微放上一天,经过一点小小的时间考验,整个荔枝,就像被烧过的炭球一样,显现出一种灰败与腐烂的颜色出来。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会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反差与感官矛盾。这种反差和矛盾,在燕都这座城市,会表现得特别的刺眼。这种刺眼,根源是这座有着深厚历史沉淀的城市,历史的沉淀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历史被背叛和被遗忘的速度,这种速度的差异,给人造成了一种心理上追尾似的“脱轨”,就像一节节载满了名称为“历史”的飞驰的列车,因为豆腐渣工程的不堪重负,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以列车脱轨的方式来摆脱那一节节车厢里满载的历史一样,上千年沉淀的历史,只在瞬间,就被以更快的方式从列车里甩出,忘记,在冰冷的风中,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跌落尘埃,尘埃还未定,血还未流干,那挣扎的历史想要不甘的爬起,想要大声的呼喊,却突然被冰冷的铁臂推进坑中,活埋,生恐它再露出一丝生气,然后轻装的列车又载着那些幸存得只剩下满篇歌功颂德的“历史”,或者说是仅剩的谎言,潇洒的踩着脚下的豆腐渣,载歌载舞的继续前行,奔向未知的远方。

    所以如果要让严昌在心里用一个词来形容燕都这座城市给他的感觉,那么那个词就是“脱轨”,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最恨汉奸,而历史上在这里的汉奸过得都挺滋润,在这里发家骤贵,登入中枢的汉奸也不少;这里的人都喜欢谈论政治,而终其一生,这里的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真正的选票到底长什么样子的;这座城市喜欢展现这座城市所承袭下来的那种尊荣感和权威感,然而这座城市能遗留下来见证着历史尊荣与权威的东西却越来越少;这座城市标榜自己是这个国家的文化中心,然而数十年间,汇聚了全国最多教育和公共资源的它,却从没有给这个国家贡献过一位大师级别的人物,这里,贡献了大量的留美预备役人员,贡献了大量的“六部与御书房行走”,贡献了大量的的演员戏子,还贡献了大量疑似脑残和智商20以下的“砖家”以及喜欢潜规则读研女生的“叫兽”,唯独没有贡献过大师,更没有大侠……

    不光是燕都这座城市脱轨了,或者说,这个时代,已经“脱轨”了,成为了千年不遇的绝响――二奶,情人,小三成了“反腐”的先锋;无证的临时工甚至天上的雷公雷母都成了各种事故灾难的替罪羔羊;“砖家”和“叫兽”这个词开始成为骂人的话;烈士的陵园被开发商夷平后搞房地产,地方官员却为曾经的侵略者修起了纪念碑;有的孩子读书的教室条件甚至比不上城里的普通厕所,这没有人关心,有的人因为交不起医药费而只能回家等死,这也没人关心,当农用三轮车成为校车,并在一次事故中把十多名花季般的孩子生命倾覆的时候,有的人却在担心了,他们担心官员乘坐国产的20万以下的轿车是否安全,乘坐40万以下的轿车是否寒酸……这个国家的人吃着全世界最没有安全保证的食物,走着全世界最长的收费公路,住着全世界房价收入比最高的房子的同时,还要供养着全世界最多的官员,承担着全世界最庞大的政府行政经费开支;就是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官僚群体,同时又创造出两个世界之最,贪腐官员出逃外国人数世界之最,还有携款外逃的贪腐官员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的世界之最;在这个人均受教育权利连非洲的乌干达都比上的国家,在这个越来越多的人被生存的压力压得步履蹒跚的国家,有的人还会用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口气告诉你,相比起瑞典占到国家gdp50%以上的国家税收,我们的税,收得还是少啊话音刚落,脑残而谄媚的“砖家”像狗一样的伸着舌头跳了出来――建议征收老百姓的呼吸税,只要能喘气的,都要交钱……

    现实总会让人无言到沉默……

    严昌很少会和人谈论自己的过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或者已经基本没人知道,严昌的老家就在燕都,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20多年,可这座让他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自始至终,只留给严昌几个灰暗扭曲的记忆片段――

    ――一群戴着红袖套的人冲进了自己家里,开始疯狂的打砸,妈妈用颤抖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有个红袖套在打砸的时候看到了妈妈藏在抽屉里的几枚金戒指和金耳环,红袖套不动声色的把金戒指和金耳环悄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那是妈**东西,看到这一幕的严昌冲了上去,“小咋种……”,严昌被面目狰狞的红袖套一耳光打倒在地……

    ――深夜,家人被再一次吵醒,大门被人踹开,无数的火把在院中闪动,刚刚从厂里回到家的爸爸被人从屋里揪了出去,自己也被人牢牢的按着,爸爸的眼镜被人打掉,那个把妈**金戒指和金耳环悄悄揣进口袋的红袖套正义凛然的站在人前指着爸爸,“就是这个人,开口科学闭口科口管理闭口管理,还用资本主义和资本家的那一套歪理邪说来攻击诋毁上级派到我们厂里的领导同志,质疑党的权威,这是什么性质,诋毁我们的上级领导同志就是就是诋毁党的领导,诋毁党的领导就是诋毁社会主义,就是诋毁我们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就是攻击人民政府,就是与人民为敌,就是诋毁攻击我们敬爱的领袖,我们要代表人民打倒这个苏修特务,打倒这个泛资本家的走狗,打倒这个帝国主义的?望手……”人群跟着红袖套在高呼,爸爸被无数拳头打倒,然后被人按得跪在地上用竹板抽耳光,最后那些人拿出一个用小腿粗的钢管焊成的几十斤重“望远镜”,穿上细细的铁丝,套在爸爸的脖子上,铁丝割进肉里,爸爸脖子上鲜血淋漓……

    ――高考,成绩全校第着其他同学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唯独没有自己的,焦急的少年辗转打听后来到了市里的高考招生办公室,说明来意后,办公室里的一位工作人员翻了下抽屉,然后拿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翻了一下后,面无表情的说,“根据档案,你政审没过,你家里以前在农村有地,是富农,典型的黑五类,你爷爷还是国民党的军官,凭你的家庭成分,没有一个学校会录你的……”,少年的心一片冰冷,农村的地,少年从出生就没见过,已经被没收,至于自己的爷爷,少年曾听父亲悄悄提起过,当年长沙会战,爷爷是团长,率部在长沙与日军血战,2多人的一个团,最后拼得只剩下17个人,全团军官最后竟只活下来一个副连长……

    ――新建的大酒店里,由于曾自学过一点外语,年轻人幸运的在酒店的豪华夜总会里找到了一份端茶递水的工作,每日穿梭于灯红酒绿之下,游走于富豪权贵之间,久违了的“红袖套”再次出现,那个人成为了夜总会里的常客,梳起了大背头,挺起了啤酒肚,红光满面,出入已是前呼后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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