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顺水推舟

长了音，他狐疑地瞥了萧淑妃一眼。

    萧淑妃连忙啜泣着辩白道：“今天臣妾看小公主哭闹不止，可吓坏臣妾了。”她转身走到乳娘身边，抱起宣城公主，紧靠李治坐下，道：“想必是皇上好些时日都不来看小公主，公主想念父皇了。”

    说着她摇晃着额逗了几下怀中的婴儿，小公主被逗笑了，发出“咯咯”的笑声。

    李治紧绷着的脸有了缓和，也伸手去摸小公主粉嘟嘟的小脸。

    萧淑妃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好了不好了。”青思殿前传来嘈杂的声响，不一会儿，王公公便进来禀报：“陛下，不好了，武娘子脸被猫抓伤了。您要不要......”

    “移架立政殿。”没有丝毫犹豫，果决而干脆。

    萧淑妃愤愤不平，她倒想看看武媚娘到底在弄些什么幺蛾子，便对李治道：“臣妾原陪同皇上一同前往。”

    立政殿里，灯火通明，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晚上。

    赶来的太医，已为武媚娘上好药，武媚娘对着镜子仔细查看着伤势。王栖桐立在一旁，伤得不重，她倒有些遗憾。算算时辰，皇上也该来了。

    “皇上驾到。”王公公的语音还未落下，李治便已散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萧淑妃紧跟在后面，有些喘不过气，看来是走得太急。

    “媚娘，你没事吧。”李治快步走到武媚娘跟前，怜惜地端详她脖子上的伤疤，仿佛在心痛一件不小心裂缝的瓷器。

    武媚娘抬头，泪眼婆娑地对李治道：“陛下请放心，太医说了这疤痕可以想法子消掉。”

    郎情妾意，王栖桐站在一旁看得很不舒服，她向后瞥了一眼萧淑妃，那强压下的怒气，王栖桐看得明明白白。

    “你这殿里哪来的狸猫？”

    “媚娘也不清楚啊。”

    “可是皇后养的？”李治侧过身望向栖桐道。

    “皇上，我这立政殿里从不养猫，不过......”王栖桐故意话到一半停下来。

    “不过什么，你说。”

    “我宫里的宫人这猫在青思殿里见过，许是淑妃宫里的。”

    “臣妾冤枉，臣妾宫中的猫怎会到立政殿来。”

    李治面带狐疑望着王皇后、萧淑妃两人，秀儿连忙跪下道：“启禀皇上，那猫着实在淑妃殿里出现过，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因为淑妃娘娘殿里这猫，差点从轿辇上摔下来。随行的宫人都可作证。”

    王栖桐接着说道：“这屋子平日关的严严实实，这狸猫是怎样进的偏殿？臣妾怀疑是别有用心之人，将那畜牲放入媚娘的屋中，让它挠伤媚娘。”

    武媚娘装作一副惊愕的样子，抽泣着说：“陛下为媚娘做主啊。”

    李治厉色道：“朕认为皇后说得有理，淑妃还有话可说？”

    萧淑妃见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有些失态：“陛下，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气急败坏地望向武媚娘，用手指着武氏道：“是她们栽赃嫁祸！”

    武媚娘痛哭道：“淑妃娘娘，我知道您嫉恨我，可为什么要......”语至一半，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看到这可怜模样，在场旁人无不动容。

    李治勃然大怒：“以公主有疾，将朕引到你那，就是方便为了在这祸害媚娘！”全殿瞬间安静，李治冷冷道：“你嫉妒媚娘，朕心里清楚。淑妃啊，只怪朕以前太娇纵你了。淑妃禁足一月，不许出青思殿半步。”

    萧淑妃瘫软地坐在地上，哭道：“皇上，你竟然为了她，冤枉臣妾，这五年的恩情说没就没了吗？”

    王栖桐看着地上的萧淑妃，看着脖子上伤痕醒目的武媚娘，心里冷笑。萧淑妃，如果你知道你以后会遭遇什么，今日根本不足为怪。你如此愚蠢，本宫也不指望你能对付武媚娘了。武媚娘千防万防，也放不过天意使然，更想不到本宫顺水推舟的那杯加了猫薄荷的花草茶。

    王栖桐嘴角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淑妃气数已尽，现下可以着手立储君了。她的眼扫过武媚娘，猛然发现她正表情凝重而冷静地打量自己，栖桐意识到武媚娘起疑了。